晰晰相知

第二十七章


梅长苏营帐内，庭生坐在一旁练字，而言豫津则坐在梅长苏身边和梅长苏一样看着书。
言豫津觉得无聊偏头看看庭生又瞅瞅梅长苏，显然人家都在专注的做自己的事，只有他自己心神不定。
“把腰挺直了！”梅长苏一声令下不仅庭生照做了，就连言豫津也下意识地跟着做了。
言豫津反应过来后笑了一声说：“苏兄不是在说我呀！”刚想看书又觉得这种感觉好像似曾相识似的，这样想着也就问了出来，“哎！！！不过你刚才那架势，我好像在哪见过似的！”
“嗬……”梅长苏笑而不语，言豫津看了眼庭生说：“苏兄，你说这庭生啊！自从掖幽庭回来之后，这骨架都张开了！”
练字的庭生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板开心地笑了笑继续练字。
言豫津还在说着：“昨天我跟纪王爷一块，纪王爷还注意到他了呢！他跟我说……”言豫津学着纪王爷的姿态有模有样地说：“这个……这个庭生在靖王府上……嘶……是个什么身份哪！”
“纪王爷？”梅长苏抬头看向言豫津。
“跟我走，来吧！”帐外面的声音打断了言豫津想说的话，而言豫津终究不是个闲得住的人，这不一有情况就想着凑上去看看，回头说了句，“我出去看看啊！”人就起身麻利地出去了。
庭生放下笔也好奇地伸着脖子向外看，梅长苏的话就过来了，“接着写。”庭生回头看向梅长苏，梅长苏把书一方说：“我替你去看看！”
“跟我走，快点！”
庭生撅着嘴不高兴地坐下看着梅长苏起身离开了，只好瞪着课本练字。
“你们几个都跟我过来，走！”戚猛吆喝着。
言豫津出来见是戚猛便询问道：“戚将军，你们这是要去哪啊？”
“哦！言公子，苏先生！”戚猛上前说：“是怪兽，有人看到那个怪兽了，我这回非得把它抓回来不可。”
梅长苏疑问道：“你说孤山那个怪兽跑到九安山来了？不会吧！”
“我也不清楚是不是，去看看就知道了！”回头招呼士兵道：“兄弟们，走。”
“哎！”言豫津凑热闹道：“戚将军，我也去。”跑走的同时还不忘嘱咐道：“苏兄，你好好教庭生写字啊！”
梅长苏看着言豫津的背影笑了笑，转头间无意一督便看见了一张熟悉的容颜，无奈又可气，走过去压低声音问：“你来这里做什么？”
结果人家理所当然地说：“站岗！”
梅长苏看了看四周气闷道：“你女扮男装混进禁军的队伍里，成何体统。”
宫羽找借口说：“宗主离开京城，甄大哥和黎舵主都不在身边，我放心不下！”
“禁军的队伍里已经安插了盟里的弟兄，你可以放心了吧！”梅长苏直接下了命令，“明天你就给我回去。”
宫羽坚持道：“我不走！”
梅长苏瞪向宫羽，而宫羽自然是不看他的，便把心里打算说了出来，“十三先生在京城也无大事，宗主，你就让我留下吧！”
“没人管得了你了是吧！”梅长苏气道：“等春猎结束，你给我回廊州去！”放下话梅长苏便转身走了，留下宫羽在那暗自伤神。
蔺晨看着疲惫不堪的凤渺说：“丫头，看来今天是赶不到了，明天咱们走吧！”
“翻山哥，我觉得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！你就是个坑货啊！”凤渺哀嚎一声摊在树上休息。
“丫头，好的不学，坏的倒是一学一个准啊！”蔺晨深深觉得倍感心累，孩子太聪明不好啊！他只觉得人家聪明了不好，也不知反省反省自己，俗话说得好，上梁不正下梁歪，他这个做人老师的有问题不说，到还怪起人家小学徒了！
凤渺捅了下蔺晨怨念道：“晨哥哥，我宁愿走个十天半月的也不想再翻山了！”
“丫头，这可是你自己非得跟着来了，当初我可是给了你选择的，是你自己选的要和我爬山的，这会儿怎么就怨起我来了呢！”蔺晨觉得有必要要给这丫头好好上一课了！
“……”凤渺眨眨眼看着蔺晨不说话。
“现在就给你上一课，你要为你的决定负责。”蔺晨虽说还是笑嘻嘻地没正形，但凤渺感觉的出来，这笑了还参杂着严厉与严谨，“我当初给了你两个选择，一，就是让你跟着阿严去金陵等我；二，就是跟着我爬山去找长苏。我给了你三次机会选择，是你选了第二个。既然路是你自己选的，那么就是跪着你也要走完它。”
蔺晨坐在凤渺旁边接着说：“所以，在你做选择之前一定要想清楚了然后再做选择，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给你吃的。就像我要决定采落霞花一样，如果我不采它，那它是不是就会活着，可我一旦采了它，那它是不是就会失去生命。而我决定采它是为了治病救人，如若不是那你说我采它干嘛！平白无故地去采它，结束它的生命吗？这世间每个事物都是有生命的，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结束它们的生命。你看，我采它是为了救人，而病人是非它不可，那么它死了而那个病人便会活下来，这就是它的价值，作为一株药草的价值。而我赶路是为了我的朋友，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他做的。而他也是值得我这么做的人，所以我不怕累不怕苦。这是我在做这件事之前就想到的代价。”
蔺晨偏头看向凤渺，“那么你呢？你在做这个决定之前是怎么想的呢？”
蔺晨也没打算让凤渺回话，自顾自地说：“生命只有一次，那么选择也同样只有一次，就像皇帝一样，他每下一道圣旨要考虑的问题会很多，所谓三思而后行皆是如此，你向你奶奶说你要跟我走，这就是选择，当然，你也可以选择不走，那么结果就是此刻的你仍旧在溟幽谷内而不是在我身边了！”
两人相继沉默半响后，凤渺打破了静寂，“晨哥哥，我懂了！谢谢你！”
蔺晨摸摸凤渺的脑袋说：“丫头，许多事情远远没有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，或许往后你还会见到许多让你不能接受，不能理解的事情。但不管怎样，晨哥哥都希望你能守护好你那颗赤子之心。好吗？答应蔺晨哥哥！”
“嗯！晨哥哥我会的！”凤渺似是被蔺晨的情绪所感染，埋进蔺晨怀里默默的流泪，而蔺晨则是抱着凤渺轻轻地拍着凤渺的背。